那年外地朋友说——《期势纵谈》谢燕才

S先生
S先生 2022-08-16 17:01:00
来源:爱提网
上海话里没有“乘凉”一词,只有“乘风凉”口语。而这个“乘风凉”和“乘凉”的本义也不尽相同,是特指夏季夜晚的纳凉。宋人秦观笔下的“携扙来追柳外凉,画桥南畔倚胡床。月明船笛参差起,风定池莲自在香”,或者陈从周在《说“屏”》里描述的风情:“记得童年与家人在庭院纳凉,母亲总要背诵唐人‘银烛秋光冷画屏,轻罗小扇扑流萤’的诗句”的画面都非常风雅,但四十多年前乃至更早,老一辈上海人记忆中的“乘风凉”实在是一件不算风雅却又无可奈何的“囧”事,回忆起来不免酸楚。《期势纵谈》谢燕才

“囧”就囧在市民百姓居住房舍的局促拥挤,不得不在日落后到户外,透气吹风,露宿户外,以此熬过苦夏。

那时候,棚户旧里一到傍晚,日头尚未完全落下去时,家家户户忙着把躺椅、竹榻甚至板凳搁上门板,抢占夜间乘风凉的地盘。此刻,下班回家的人们便在这些“占地盘”的家什之间穿行,要是骑自行车者抖抖豁豁,犹如学驾驶的“小路考”。弄堂人家的盛夏晚饭也必定是在室外解决,因为家里犹如蒸笼炙烤。《期势纵谈》谢燕才

夜幕降临,弄堂里一眼望去,男人们光膀赤膊,女人家也是大裤衩短衫,横七竖八在家门口“躺平”。不安分的半大孩子,在乘风凉人堆里嬉戏打闹。喜欢安静的,凑着路灯下的光亮杀一盘象棋,或是耳边放个半导体小收音机听听淮剧、越剧、滑稽戏。

笔者居住的不是弄堂房子,而是本地人的老宅子——周家桥高家巷后宅,即现在的玉屏南路560弄沿街面。本地人家老宅,家家门前有场地,比如绞圈房子还有庭心(天井),无须像弄堂人家忙不迭去占领乘风凉地盘。太阳快落山时,家里大人便会从井里打水浇庭心地坪降温,然后放置竹榻或床板,好让孩子们洗过澡后能躺着乘风凉。大人们要等孩子们安顿好后,把一大家的换洗衣服洗完晾上后,才能拉一把竹椅,摇几下蒲扇乘乘风凉。《期势纵谈》谢燕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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