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墙虎的启示

爬墙虎的启示

作者：李耘

只经历四五春秋，邻居盆植于阳台的爬墙虎，便叶繁蔓缠，盘绕虬曲，非但爬满了我的阳台墙壁，楼层整整一堵朝阳的墙也都被它的藤叶爬满了，有如围棋的赢家，极有耐心地一步步占据整个棋盘，将一片空的墙壁层层叠叠、绵绵密密地挤得不见半点裸露，仿佛远古沙洲王国的贵族少女，被衫裙严严遮裹，不露一点发肤。

既是爬墙“虎”，却未见它的“虎口”。无咀嚼吞噬之口，但这坚硬枯涩的墙壁，却被它一口吞噬，梦幻般留下一片荫凉与绿的画面。其实，四五年光景，对于爬墙虎，并非是一个短暂的时刻，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（有歌唱道：三百六十五里路），一日有二十四小时，一小时有六十分钟。如果这爬墙虎一秒钟向前默默移动一“步”，四五年的岁月，该需要在严寒酷暑中向前跨进多少步，且要日夜兼程，绿意不改，这需要付出多少的精力与耐心，这种“积沙成塔”的成果多么惊人心魄。滴水穿石，是让人看得见水滴击石、听得见水声丁冬的，而这爬墙虎的“吞壁”，却是冷韧的、悄然无声的。

它却有目标，这便是绿染墙壁，造就一种景观。它不浮躁，沉着地潜伏爬行。